指尖之间的低声细语

钟小妹当姐姐满一个月了
因为陪月姨在的日子
妈妈我还是很多时间陪钟小妹
所以之前都还没正式感受到妈妈忙弟弟的感觉
今天星期六钟小妹待在家到3pm才去手工班
想必如果没有电视陪伴
她就真的能够确切体会妈妈不能一直陪她的难受
我和钟先生偶尔都还是会找机会问她
“现在有弟弟了，他会哭哭，爸妈有时候没时间陪你玩，陪你说话，你会不会生气讨厌弟弟呢”
钟小妹的答案还是不变的那句“不会”加摇摇头
我刚刚又问了
得到同一个答案和反应
我就跟她说
“以后弟弟长大了我要告诉他，姐姐在他小时候这么疼他，他长大了也要好好爱姐姐”

我非常记得
陪月姨离开之后的那天傍晚
我抱着钟弟弟上楼收拾衣服的时候
想到试试把睡着的他放进摇篮
他出奇的好睡
我就留他在楼上  自己下楼准备晚餐
钟小妹跟她爸爸一回到家
也是如之前一个月里一样
会先来叫我
然后她再去看弟弟一眼
看到陪月姨和弟弟都不在
钟小妹就问弟弟在哪里
我就想作弄钟小妹看看她的反应
就说“婆婆（陪月姨）回去了，把弟弟带回去了”
原本以为伶牙俐齿的她会丢出为什么之类的
没想到她先是一副错愕的表情
接着在三秒内红了眼眶眼泪不停掉下来
整个过程她默默的低下头掉泪
看了真心疼
我赶快过去搂着她
说“我跟你开玩笑的啦，弟弟在楼上睡觉，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宝贝，我怎么可以给人家带回家。你看，你是我宝贝，我是不是没有让别人把你带走啊？”
听完她才开始擦眼泪点点头

昨晚钟弟弟在老公臂弯里
断续地哭哭啼啼的时候
我就问钟小妹
“你喜欢弟弟在妈咪肚子里还是喜欢他出来？”
她回答说喜欢弟弟出来
我继续说着弟弟有多吵多爱哭
爸爸妈妈需要一直抱他不能陪你
她还是选择喜欢弟弟出来
虽然现在说这些还早
但真的希望以后我可以为姐姐多想想
不要说出“你不能让给弟弟吗？”之类的话
很感恩我的女儿在这个年纪来说
真的算很贴心很懂事了

感谢神赐我们这两个宝贝
求祂给我智慧爱心耐心来教养

星期天晚上
又免不了要争论一轮
“妈咪我要跟你们一起睡”
“今晚不是six喔～”
结果多数都＂不欢而散”
睡前洗澡的时候
钟小妹看到我的腋下在怀孕后期变得暗沉
就问我“妈咪为什么你这边黑黑了”
我就做难过状“因为妈咪有baby咯”
“你说弟弟？”
“是啊，之前你在我肚子里的时候我也是这样
我洗不干净黑黑的，很sad喔”
女儿竟然回答
“妈咪，不管你胖胖还是瘦瘦，我还是爱你喔”
“哎呀真的吗？谢谢你啊宝贝”
“是啊，因为你是我妈咪啊”
“噢是啊？”
“如果你不是我妈咪，我才不理你，我就叫爸爸把你从窗口丢出去... （听到这里觉得像是我之前讲过的话）像小偷一样，叫爸爸叫police来把你抓掉（哇，这不是我讲过的啦）”
“噢那样啊... 那如果我骂你打你呢？”
“因为你是我妈咪啊，我不会生气你啊，我会想到每次我在楼下睡觉起来，我去sofa那边找你，你都会跟我讲sweet sweet的话，抱我啊那样”
原来平日存款真的在提款的时候看到其重要性了
“噢.... 你喜欢我那样抱抱你吧？”
我就重复一次她的话表示认同
“嗯是咯”
“那爸爸呢？”
“爸爸也是我的爸爸啊，不管他高高还是矮矮，我都爱他”
“哦是啊，你好棒哦宝贝.... 那如果他骂你凶你呢？”
“他还是我的爸爸啊.... 我就会想到我跟他一起去做工，他给我用电话听歌，那个白白的一边放在我耳朵，一边放在他耳朵那样”（我猜她指的应该是Samsung耳机）
不聊天就真的不知道孩子在想些什么
最近女儿学校因为手足口症而被关闭几天
反而给我跟女儿多相处的机会
这段时间在临产的我来说
特别有意义
虽然原本没有发现
但是我却有耐心专心听她说话
回想我真的很珍惜她跟我表达的一切
虽然看似很多废话
但是她的话语中都带出我们对她的意义
对她来说，她的爸爸妈妈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上星期刚忙完家里的事
接下来这个星期忙着处理钟小妹
除了发生了记录在另一篇＂受伤记＂
这礼拜内连续两三天
把钟小妹送到学校门口了
她都是不肯下车
印象中是从星期二开始吧
学校的女佣开车门等钟小妹下车的时候
钟小妹不如往常直接下车说拜拜
而是抓着我的手不放说＂我要跟妈咪在一起＂
结果是被女佣直接用力拉下车
我看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因为我觉得我家女儿跟其他孩子不同
是可以好好跟她谈谈
不需要硬来的
碍于后方还有其他家长开车等着
我也没处理就离开了
隔天星期三准备转进校门的时候
我就先跟钟小妹说好了
我不喜欢kakak拉你下车
希望你自己乖乖下去
她一直摇头拉着我的手
嘴里重复＂我要跟妈咪一起＂
最后是我出了绝招说
＂明天星期四McDong出新的Poney＂
她才很勉强地下车
往内走的时候还一直回头看我
我心里有复杂的感觉

星期三晚上跟钟先生朋友一起晚餐
间中朋友Tommy一直都跟钟小妹
如往常的互动 有说有笑
吃饱了大人聊天的时候
钟小妹突然又开始重复
＂妈咪我不要去school
我要跟你一起＂
说着说着就放声大哭
钟先生的脸都黑了半边
反而是朋友Tommy耐心问
＂可以说说是不是学校有什么事吗
是不是老师骂你还是同学欺负你＂

钟小妹接着回答
＂老师骂我～呜呜～
Teacher GG拉我的耳朵＂
第一句我还没什么
反正被骂罢了
可能就是孩子不听话
但第二句就不得不追问她了
在我们家里
我非常确定是没有任何人
无论我们夫妻还是奶奶外婆
都不曾有人以拉耳朵来惩罚孩子
所以这句话会从女儿嘴里说出
就肯定是她看到或者自己经历了